Fahrenheit 451 |
「……你知道像這樣的書為何這麼重要嗎?因為書有質量。質量是什麼意思呢?對我來說,就是質地。這本書有毛孔、有特徵,它可以放到顯微鏡下檢視,你會在鏡片下看見生命,無窮豐富的生命自眼前流過。毛孔愈多,你在這張紙上每平方吋所紀錄的生命細節也就愈真實,你也會變得更『文學』。……
「現在你知道為何有人憎恨、討厭書了嗎?它們會顯示生命臉上的毛孔。在安樂中的人只想看見月光般瑩白的蠟像臉,沒有毛孔、沒有毛髮,也沒有表情。我們生活的時代,花兒努力倚靠著花兒存活,而不是仰賴豐沛的雨水和黑色沃土。就連煙火,如此美麗的東西,都是來自於土地中的化學反應,但我們卻認為自己不必完成生命循環、回歸現實,便能種植、餵養花朵和煙火。⋯⋯」(雷·布萊伯利,《華氏451度》,2015:127-128)
/
這個月的月底(2016/10/23,週日),我們將會進行一次電影讀書會。書籍方面,我們讀雷·布萊伯利(Ray Bradbury)1953年出版的《華氏451度》( Fahrenheit 451);電影則是看法蘭索瓦·楚浮(François Truffaut)於1966年改編的同名電影。
吳明益在《複眼人》後記〈給與我傾談向火的人〉中,以葉慈(W. B. Yeats)的詩句( “To Some I have Talked with by the Fire.”)劃開手中的火柴,如是照亮了它。而就是在它邁入尾聲的時刻,這樣的語句跳躍在火光之中:「就彷彿在一個將熄未熄的爐火前,為那小小的、圍聚的聽眾,編織一個故事。火光在一些人的眼裡燃燒,有人臉頰被映照得微紅,有人靠著牆沉沉睡去,有人眼裡深處慢慢凝聚出像針尖一樣大小的淚水,有人終於在某一個時間點站起身來,開門離開。門外下著不大不小,像浮世繪畫作裡的那種,直線的雨。」(2011:367)
正是《華氏451度》,雷·布萊伯利也點燃了火。同樣在那將熄未熄的火前,每個人的沈默都代表了一個或數個故事,以及在這些故事之中的,柔韌可塑的記憶。他是這麼寫的:「在那團火焰周圍始終一片寧靜,那些男人的臉龐亦顯得安詳,總有時間的,總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坐在樹下、坐在生鏽的鐵軌旁,觀賞這個世界,憑藉眼神讓世界翻轉,猶如把世界放在火堆的中心,這些人共同鑄造出一塊鋼鐵般。」(2015:213)
正如《華氏451度》主角在結尾輕聲地呼喚:「⋯⋯凡事都有定期,沒錯;拆毀有時,建造有時,沒錯;靜默有時,言語有時,沒錯;⋯⋯在河這邊與那邊有生命樹,結十二樣果子,每月都結果子;樹上的葉子乃為醫治萬民。」(雷·布萊伯利,《華氏451度》,2015:238)
沒錯,總有時間的。這樣的時間並非那「始於十八世紀歐洲、與實證主義和現代資本主義息息相關的線性時間觀」(約翰·伯格,《留住一切親愛的》,2015:199),而是允許「物事(event)」被感知的,「以某種方式環繞在時間之外的無時間。」(約翰·伯格,《留住一切親愛的》,2015:200)
在這樣的時間裡,我們將隨布萊伯利令人屏息等待的文字,想像1950年代的美國;也將隨楚浮有別於原著的影像敘事,遙想那1960年代的世界。
無法全程參與的朋友,也歡迎只來播映會或討論會。另外,沒讀完書也不必有太大的壓力,歡迎帶著你的記憶,點燃一隻火柴。
【以下是聚會的相關資訊】
選書(臺大電影研究社):雷·布萊伯利(Ray Bradbury),《華氏451度》( Fahrenheit 451),1953
選片(臺大電影研究社):法蘭索瓦·楚浮(François Truffaut)《華氏451度》(Fahrenheit 451),1966
時間:2016/10/23,15:00-17:00 觀賞電影,19:00-21:00 討論聚會
地點:電影將於臺大第二活動中心601教室播放,後續的討論聚會將移動至永樂座(時間不方便無法全程參與的朋友,也歡迎只來播映會或討論會喔)
永樂座地址:台北市羅斯福路三段283巷21弄6號
主辦單位負責人聯絡方式:0975807213
(寫於20161011)
(寫於20161011)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